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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伪装者同人】【梁仲春】小人物

我还是挺喜欢梁萌萌的,个性很真实,其实他能放了明台,就证明他还有一个中国人的良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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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仲春起了把孤狼当街被杀的报告交给阿诚这个念头的时候,他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。

    76号里面有多少特高课的眼线不用想也知道,日本人很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,再加上之前明台那件事日本人已经把明楼和阿诚列为重点怀疑对象,他要是把这件事压下来无异于自掘坟墓。

还有一种可能,那就是日本人的眼线没有察觉这件事,他想赌的就是这个。

76号有一间特别的“优待”室,专门招待那些需要特别“照顾”的犯人,在四周都是钢板的房间里不见天日,抬眼望去只有四周挂着的密密麻麻的刑具。

手微微颤抖着,日本人的审讯让梁仲春第一次有了自我了断的想法,奈何被绳子捆绑着他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。

被鲜血染红的衣服干了又湿,湿了又干。日本人的审讯一天比一天疯狂,身体上对疼痛的感知精神上的折磨比肉体上的更加让人难以忍受,到了现在他也不知自己是着了什么魔,他已经稳坐76号第一把交椅,本可以不趟这个浑水,可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在推着他往前走,走到悬崖边上,有了纵身一跳的冲动。

不可以说出来,要咬死了这件事因为他自己的疏忽没有上交,明长官和阿诚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。——这是梁仲春唯一清明的念头,为了保全自己的妻儿,那就什么都不能把他们招出来。

说心底话他并不完全相信阿诚,这个阿诚跟明长官一样的让他看不清底细,而且凡是在76号这种地方摸爬滚打过的人都练就了一种怀疑的本能,可是他无可奈何,无论有没有孤狼的事情都一样,他在只要76号一天,只要他的妻儿还在重庆,他就没的选择。

此人极不简单——这是梁仲春第一次看到阿诚时的直觉。

以阿诚的头脑手段到任何一个地方都足以出人头地,何苦在明长官身边当下人?除非……这只是表象。

他听说南田洋子曾经问汪曼春,明楼和阿诚之间的关系,得到的答案只有四个字“铜墙铁壁” ,当然他也没有蠢到去调查阿诚的过往,如果不是下人,他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就是真相。

所以当阿诚给他暗示,说自己是重庆分子,他毫不意外,要说阿诚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明家,他半个字都不信,连阿诚跟自己合伙走私,说不准都是明长官授意的,这俩人就算表面上不是一座庙,恐怕烧的都是同一烛香。

明台被指认出是军统毒蝎,阿诚放出那一枪以后按程序应当他亲自验尸,他放水了,眼睁睁的让阿诚在明台在自己眼皮底下救走了明台,可到了现在他心里也没底,跟阿诚进了同一座庙,是好事还是坏事。

下手真狠……梁仲春这样想着,这次应该到了最后吧……既然问不出什么来,日本人会一枪结果了自己。

门外的脚步声近了,梁仲春反而心里很平静,该说的说了,该做的做了,纵观自己这一辈子,也就这样了。

出乎意料的是,来人没有用枪,而是先喂他喝了一种奇怪药,让他瞬间没了意识。

再次醒来的时候,看见的还是阿诚的脸,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。

“76号里有你们的人?”他的思绪让他辨认出一个事实——自己被救了。

“是啊,现在76号的梁仲春已经死了,你还活着。”

“你想拿我怎么办?”

“过几天有人会送你回重庆,上面的意思,怎么,不高兴啊”。

“死里逃生,这条命不知道还能撑上多久。”他是这么回答的。

坐在开往重庆的火车上,生死一线都过来了,梁仲春并不在乎有多少人在监视他。

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,手忍不住抚上那条残腿,一到阴天下雨的时候就疼,都是旧伤了,想当年的事情。

原本他家祖上原本也是当官的,辛亥革命过后,清政府覆灭,家道中落,到了他小时候,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让他不到十岁就去了码头帮工,给来往的货船卸货。

每天得来的几毛钱也吃不饱,遇见一些不讲理的主顾,随口挑剔,卸货的速度慢了,装船的时候不小心了,都会被克扣工钱,严重的时候一分钱也拿不到,只有偶尔给一个大户人家卸货的时候,他才可能多拿几个赏钱。

那个大户人家一向对工人不薄,他留了心打听,才得知那户人家姓明。不过码头上的工人那么多,人家也不是非雇用自己不可,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,只是再碰到他们家的货,要比平时更用心一点。

想“用心”的人不止他一个,在某一次卸完货后,他被一群人人打断了腿。 不是因为什么仇怨,他腿断了,别人就有更多的工作机会。

他没有放弃码头的工作,因为放弃就意味着饿死,他只能把伤养好继续干活,然后寻找后台来保护自己。在码头混的时间长了,认识的人多了,机缘巧合之下加入了国民党,后来为了走私的目的,从重庆“反水”到了76号,当然日本人是不会轻易相信他的,苦肉计是达到目的的最好办法,为了救一个日本人,那条腿彻底废了。

为了生存,他不得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,为了金钱可以去跟军统高层勾结走私,从鸦片膏、烟土、紧俏物资甚至炸药,他无利不起早,唯利是图。

他曾经以为,有了钱,就什么都有了,他的生活会很圆满很幸福,他爱他的妻子和孩子,真心的。可他也开始不知足起来,胃口一天比一天大,无论是对钱,还是对女人。

他告诉自己他挣钱全都是为了他们,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。

后来两个老婆一个死了,一个走了,他终于偿到了除了钱,什么都没有的滋味,他才醒悟过来,他愿意用他所有的金钱权利甚至他自己的命来换他的妻儿平安,他什么都可以不要,只要他们活着。

他不是个有信仰的人,他喜欢钱,喜欢权利,他圆滑、世故,这个世道就这样,当他选择了这些的时候,就意味着他失了中国人的良心。

在历史的洪流里,他早已没了主宰自己命运的勇气,所以他放走了明台,自己是做不到了,不如把机会留给年轻人。

你本是,宦门后啊;

上等的人品,

吃珍馐,穿绫罗,

百般的称心;

想不到,你落得这般光景。

再次哼起这段唱词,感叹着前途渺茫,不知道到了重庆会有什么样的结局等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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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-11-1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