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深夜60分】患失
关键词——点到为止
这题目实在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嘤～可我连情话都不会写噗～谈情说爱那种风格的文就别想了= =只能强行切题@楼诚深夜60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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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伏龙芝回到法国之后，明诚正式成了明楼的副官的那天，明楼送给他一把勃朗宁手枪，接到的任务是去刺杀一个日本军官。
虽然之前在军校里学了很多，作为地下党他也见证了很多死亡，但毕竟是明诚第一次亲自动手杀人。
理智告诉他要冷静，可手却在不受控制的发抖，他下不去手。咬着牙扣动扳机，子弹偏离了预想的轨道，他无力的跌坐在地上。
从另一个角度补上了一声枪响，目标应声而倒，鲜红色溅满了双眼，明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，却让他红了眼眶。
“完成任务的不是你，要不是我在你的后面补这一枪，你就很有可能被目标发现，暴露你自己，与其死在敌人手上，不如我一枪毙了你。”枪口最终还是指在了自己头上，不是敌人的枪，而是大哥的枪。
明诚为自己的情绪感到羞愧，任何细微的心思在大哥眼里都会无所遁形，他怕大哥责备他的软弱，可沉默了良久的大哥只是轻叹了一句，“终究还是善良的孩子。”
“你对我失望了？”这是他最害怕面对的问题，可还是忍不住要问，这对他来说无异于自我折磨一般的，紧缩着自己的心脏等待那个答案。
大哥没有给他答案，只是把枪放下，挥挥手叫他退下，调整情绪，好好休息。
明楼对明诚的好所有人都有目共睹，把一个仆人的养子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一般，吃穿用度别无二致，这仅仅是出于一点侠义之心或是对桂姨的行为失查所造成的愧疚吗？不止如此，而爱始终是有条件的，就算是家人之间也会有亲疏远近之分不是么？明诚从小就很清楚这一点，
所以他觉得自己要疯了，从小他什么要做到最好，大哥让他读书，他用了8年时间就从开蒙认字读到了大学，大哥让他画画，他就学成了学校里的“艺术才子”。如果自己不够优秀，大哥会不会还如现在一般对他好？
之后的日子，他如往常一般对大哥事事周到，可内心的如履薄冰没有一天消失过，所有的工作都被他完成的很好，除了掩护联络点的同志撤离的时候，自己甘当诱饵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的时候。因为心里不安着大哥对自己的态度，晚上辗转难眠的便有些精神不好，一个晃神着了敌人的道，险些丢了性命。
在病床前，大哥质问的口气让他喘不过气，“你觉得自己做的很好？”
“任务圆满完成了，所有人员安全撤离，联络点的情报被销毁殆尽，一点也没留给敌人。”
“我是说你自己。”
“小伤不碍事，我很好。”
“可是我不好。”明楼吼道，“我不好，我一点也不好，你知道么？我以为，有些话点到为止刚刚好，就算我不说，你也能懂。可我没想到我的态度让你如此不安，这是我的疏忽。我那天就在想，我在把我的弟弟逼成一个刽子手，这么漂亮的，干净的，最适合画画弹琴的手，不适合让它染上洗也洗不掉的血……”
“所以我还是让你失望了，对么？”
“是，你让我失望，我失望的不是你那一枪打偏了，而是我以为你会明白，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弟弟，跟你是不是优秀，事情做的好与不好没有关系，我知道入世越深越害怕人心的善变，可亲人之间，你跟我之间永远不可能是幻梦一场”。
“我只是害怕，这比死在敌人伤口下更让我恐惧。”
“所以你就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了么？干咱们这行的毫厘之差就是性命，无论是自己的命，还是敌人的命。如果那一天你足够的冷酷无情，那只证明了一点——如果这些年我把你教成了铁石心肠，对人命冷漠的没有丝毫敬畏之心，跟那些侵略者一般模样，那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心态，是我的失败，所以，作为兄长，我很欣慰，可是为一个军人，既然你选择了这一条路，我就必须逼着你，你也只能逼着你自己。“
“大哥，我知道……一直都知道……那些人侵略了我们的土地，用魔鬼的方式屠戮着我们的同胞，我们只能以同样的手段还击，善良和不忍，拯救不了任何东西。”
“做好心理准备了？”
“对抗恶魔只能把自己也变成恶魔，有些事，总要有人去做。”
“下次任务再出纰漏，包括你再做出这种不要命的行为，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踢出局，但是走到哪里，我都是你大哥。”
大哥的话他都懂，只不过年少的阴影让他对越重视的东西，越容易患得患失。
“不愿意还是后悔了？”见阿诚不语，明楼故作不满，其实就算阿诚不回答他也知道答案。
无非是那一句——我心甘情愿。
